※老猎人x你
※第二人称
※密林中的小屋,稀白的炊烟
盛夏的树林总是伴随着电闪雷鸣,你趴在窗台前的木桌,看着水滴自上端一直留下,分岔,积聚在底部。一个人影从小道拐角处跑出,怀里抱着从小镇里给你淘来的稀奇玩意儿,胡渣未净的脸朝你笑着的,
浑身湿透的老猎人。
你看着他身上的毛坎肩不住地往下滴水,也用力地笑着,直到眼眶濡湿。
那是你的老猎人,
冬天为你燃起火炬,夏天带你躺在屋外的大石头上看星星。你的身下垫着的是他睡前每每都小心翼翼一遍又一遍拍净灰尘的毛坎肩。
他在你生日的那天早早地出去,带回来一件跟他身上一模一样的毛坎肩,一样棕色的锃亮皮毛,一样银色的冰凉衣扣。他在你穿上后欣喜地转圈时,看着背后绣着他所信仰着能给人带来幸福美满的宗教图腾,
眸色深不见底。
你的老猎人从不教你语数英。
他只教你读头上的天书,认识上帝用钻石笔在碧空上写的文字,
然后找到回家的路。
你看到松鼠嘴里帮着果子跳进林子,迈开脚步脚步要去追逐。他看着你钻进密林的背影,突然想起你在暴雨天里走失,窝在树洞里满身泥土哭泣时的悲惨模样。
蓦地制止你加快的速度,喊你回家一起喝下午茶。
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仿佛刚刚爬上脊椎的后怕不曾存在。
你的老猎人年纪大了。
他总是坐在木椅子听你讲少女矫情的心事,同时掌心从手中的热咖啡中汲取热量,等你停下来时,就起身给你递上热巧克力,再用笨拙而毫无文采的语言去述说起自己的少年时代。
他告诉你凡事都有回报。守株待兔的人也付出了等待而得到兔子。
老猎人拿着猎枪过了半辈子,没文化地连守株待兔的故事也讲的如此感人动听。
你的老猎人喜欢喝能给人带来毅力的黑咖啡。
在他外出时,你在家烤松饼。老猎人回到家时,捧着黑咖啡闻着糖精的香味皱着眉头,嘴里被你塞满了松饼不情愿地咀嚼着。
在你裹着被子熟睡时,他坐在炉火前,听着沙沙风声,就着热咖啡,一块接着一块吃着你做的烤松饼。
映在他眸子里闪烁火光,是他胸间跳动不止的生命之花。
翌日你打开橱柜,发现了里面多出了一倍的面粉和砂糖。
你的老猎人到底还是个老猎人,
不是老干部,也不是老农民。
有天夜里,一头狼靠近了你们的屋子。你听到枪响惊醒,凑到窗前正好看到老猎人拖着狼的尸体往屋后走去。
他的鞋底染上了血,在地上踩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印子。你看到他的后背透出布料的肌肉线条。他回来时看到你还趴在窗台上,眼底闪过一丝无措。
他从不让你跟他去打猎,从不让你看见他嗜血的眼神,从不让你看到他手起刀落的狠绝。
你总是抱怨他回来的晚,只是他打猎归来的时候,在小河边洗净血腥气直到暮迟,回来时又给你捎上酸甜的野果。
你的老猎人其实也不老。
他在节日里带你走过山路到镇上,在你的背后用凶狠的目光怒视每个拥挤过来的人,就像在灌木丛中与那头豹子对峙时的样子。
然后换上笑容,和你抢食棉花糖,猜谜语,把彼此画成花脸猫。
他终究是个老猎人,
又是暴雨的午夜,他背着高烧的你,飞速跑过森林去找医生。
你趴在他宽厚的背上,额头抵着他被雨水冲刷得发凉的脖颈,嗅着湿润的泥土气息,心里这么想着。
——END
嗨呀还想有个老猎人把我藏起来呀TT